有一天,母亲说:“阿咪,快要过年了,我家的过年猪也胖了,但是烧烤猪的松毛还没有,你去山上摞一点松毛来,但是要注意,松毛上有雀屎的不要。”
姐姐阿咪早就想救弟弟了,但一直找不到机会。不要有雀屎的松毛,这是阿咪救弟弟的机会到了。姐姐上山的时候,偷偷地从家里拿来糯米面粉,兑水拌成面浆水以后,含在嘴里喷洒在附近山上的松毛上,松毛上都是一颗颗白点点,就像是有雀屎一样。面粉不够,又向邻居讨要了一些,把附近山上的松毛都染白了。
阿咪回到家后向父母说:“阿爹阿妈我找了一天松毛,附近山上的松毛都有雀屎,远处我又不敢去。”
父母不相信。爸爸说:“我们去找,你在家守好这头猪,千万不能让它跑啦!”
等父母走远了,阿咪就用一棵棍子只起一块簸箕,簸箕下面撒些米谷,棍子挨着地面的这头栓着一棵索子,躲在远处等着鸟雀来吃米谷,鸟雀进入簸箕下面的时候,索子一拉,贪吃的麻雀就逮住了。阿咪今天的运气特别好,一会儿的功夫,就逮到了四五只麻雀。把麻雀的血擦在手上和猪圈门上。然后,打开猪圈,拉出弟弟,用剪子剪开弟弟眼睛上的线。把弟弟送到一条河边上,叫他顺河往上跑。
弟弟依依不舍地拉住姐姐的手说:“姐姐你以后来到河边提水洗衣服的时候,如果看到水里漂下来木渣片的时候,我已经起房盖屋了;如果鸭毛鹅毛漂下来的时候,我已经很富有了,你就顺河上来找我。”说完就匆匆逃走了。
父母回来了,跑到猪圈一看,没有了猪:“阿咪,我们的过年猪哪去了?”“今天,我去喂猪时,他咬破了我的手,逃走了。”父母跑到房前屋后左邻右舍找了好几遍,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。
姐姐天天有事无事都往河边跑,终于有一天看到了河里漂下来木渣片,姐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,知道弟弟已经起房盖屋了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河里漂下来鸭毛鹅毛了,姐姐就顺河上去找到了弟弟家,并穿回来一套丝绸衣服。父母见了羡慕不赢,问是怎么来的。阿咪说:“我是在房背后的荃麻地里滚来的。”
父母听说,就找到一片荃麻地里拼命地打滚,脚手、面部被荃麻刺得鼻青脸肿:“阿咪,荃麻快要叮死了,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一套?”阿咪说:“啊呀,我忘了告诉你们,旧衣服要全部脱掉,丝绸衣服才能滚上来呀!”贪心的父母乖乖地脱掉全部衣服争先恐后地在荃麻地里翻滚,全身被荃麻叮得红一块青一块,但只滚出一棵烂杵臼棒和一把烂高粱扫把。“阿咪,你怕哄我们,实话告诉我们,怎样才得着丝绸衣服呢?”阿咪看着父母罪受得差不多了,就把她怎样放走弟弟,弟弟又如何给她丝绸衣服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。“阿爹阿妈,弟弟还请你们到他家做客,他要给你们用不完的金银财宝,穿不完绫罗绸缎。”父母听了非常高兴,马上让阿咪带路,顺着河边向弟弟家赶来。
弟弟家有许多富丽堂皇的房屋,金银财宝堆成山,绫罗绸缎装满仓,马牛羊猪数不尽,鸡鸭鹅鸽无处养。弟弟给父母坐金凳子,让他们用玉碗吃饭,用象牙筷夹菜;喝的是糯米酒,吃的是山珍海味;用金盆子洗脸,用银盆子洗脚;睡的是楠木床,盖的是丝棉被。弟弟阿图让父母住了十天后,父母执意要走,才给父母准备了丝绸衣服,金银财宝,路上的午饭,骑的骏马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
父母在路上看着身上穿着绫罗绸缎,马上驮着金银财宝,高兴之余,快马加鞭,不料,鞭子打着了路旁树上的马蜂窝,马蜂倾巢出动,扑向人和马。马受惊狂奔,父亲落马,左脚被马鞍的索子绕住;母亲落马,右手被缰绳捆住。两匹骏马不知跑了多少路程,当跑回弟弟家的时候,只拉回父亲的一只左脚和母亲的一只右手。姐姐没有跟着父母回去才躲过一劫。姐弟俩抱着父母的脚手痛哭了三天三夜,说起来也奇怪,三天中父母的脚手已经干透了,姐弟俩把父母的脚手烧成灰,姐姐往天上撒一把灰说:“天上撒一把父母变成喜鹊乌鸦等鸟雀。”弟弟往地上撒一把灰说:“地上撒一把父母变成蟋蟀苍蝇等昆虫。”从此,天上有了飞禽,地上有了蛆虫。
姐姐说:“现在父母没有了,我们成了孤儿。父母虽然不是我们杀死的,但是跟我们有一定的关系,如果我们不为大家做点好事,心里总是有一种负罪感,觉得有人在背后指着骂我们。”
“姐姐说的正是我所想的,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?”弟弟附和着姐姐说。
“现在,还没有太阳和月亮,所以人们分不清白天黑夜。要不,我们就做太阳和月亮吧?”
“好倒是好,但是我做太阳,不穿裤子,白天人家看我,我有点害羞。做月亮吧,晚上我又害怕。”
“那这样吧,你就做太阳好啦,姐姐给你一包针,地上的人那个看你,你就用针刺他的眼睛,他就看不见你了。”现在我们用肉眼看太阳总觉得刺眼,就是不穿裤子的阿图弟弟因害羞用针刺你呢。
从此,天上就有了太阳和月亮。
流传地区:蛇马
讲述:左文汉
记录整理:左德辉